国际禁毒日丨团伙到底卖了多少“笑气”？数字赋能精准击破“零口供”
6月26日是国际禁毒日
一说到毒品
不少人脑子里立刻闪过
“大毒枭”“大麻”“海洛因”这些字眼
但你知道吗？
在我们的日常生活里
新型毒品正“改头换面”
悄悄渗透到身边
像“嗨气球”“奶油气弹”“甜甜的快乐气体”……
听起来无害
但这些词背后
竟藏着“笑气”这个危险分子！
“笑气”危害有多大？贩卖、吸食“笑气”要承担什么后果？以鹿城区检察院近期办结的一起“笑气”非法经营团伙案为例，以案释法、以案为鉴，揭开“笑气”的甜蜜伪装与致命陷阱。在该案办理中，检察官办案组通过自行补充侦查、深挖电子数据、建立数字模型，成功打掉盘踞于温州多个区县的“笑气”非法经营团伙，并就案件办理中发现的问题依法制发治理类检察建议，全链条打击上下游犯罪。
深夜路口，大型货车在悄悄卸货
深夜，在瑞安市某街道，一辆装满“笑气”的大型货车缓缓驶达约定地点，几人借着昏暗路灯迅速将部分“笑气”卸载后，又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中，向下一个约定地点永嘉驶去。
而指挥此次“笑气”接应卸货的黄某正在鹿城区的家中，使用互联网远程遥控着分居多地的多条销售线路，组织“笑气”的卸货、存储，并联系买家，紧锣密鼓筹备当晚的“笑气”出售。
此时，早已掌握该条犯罪线索的温州市鹿城区公安民警，兵分三路实施抓捕，现场查获“笑气”七十余箱，抓获负责瑞安销售线路的孙某、永嘉销售线路的金某，以及“主脑”黄某。2024年2月，该案移送鹿城区检察院审查起诉。
“‘笑气’的化学名称为一氧化二氮，因吸入后会使人神经麻痹、莫名发笑，故被称为‘笑气’。长期或大剂量使用‘笑气’出现头晕、胸闷、肢体不受控制等症状，严重时危及生命，已经被列入《危险化学品目录》。”承办检察官介绍，根据《危险化学品安全管理条例》，我国对危险化学品经营实行许可制度，未经许可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经营，否则将以非法经营罪追究刑事责任。审查起诉阶段，黄某一反常态，推翻原先在公安阶段供述，只承认20万的销售额，其他海量收款均是利用先前工作积累的资源为他人低价代订ktv包厢所收的费用。而分别负责瑞安、永嘉销售线路的孙某、金某辩称仅负责根据黄某指示派送“笑气”，对销售数额一概不知，案件工作一度陷入僵局。
“黄某这几年赚了很多钱，出手很阔绰，还买了一辆高档商务车。”调查中，黄某的朋友这样告诉承办检察官。而进一步讯问，黄某始终不能说出其帮哪些人预定KTV包厢。这些不寻常线索，都指向该案可能存在大量遗漏事实，此时昵称“鱼”的上家进入检察官视线，为案件办理带来了突破口。
数字赋能，涉案金额追加至170余万
在审查案卷及讯问犯罪嫌疑人时，承办检察官发现黄某曾提及一个昵称“鱼”的上家，此人为黄某长期提供固定货源，在案件中扮演关键角色，但并未出现在犯罪嫌疑人名单中。
“既然黄某卖了多少‘笑气’查不出来，我们可以试试从这个上家‘鱼’入手，查黄某买了多少‘笑气’，从而认定其犯罪数额。”承办检察官全面恢复黄某手机电子数据，对存在大量暗号、黑话的聊天记录进行梳理，结合微信、银行流水、运输信息等多种数据建立模型比对，依法对向黄某销售“笑气”的余某监督立案，追诉运输“笑气”的司机张某，还掌握了负责平阳“笑气”销售线路的钱某的犯罪事实。
随着遗漏事实的陆续查明，黄某购入100余万元“笑气”，销售170余万元，获利70余万元的事实最终水落石出。黄某苦心经营的遍布大半个温州的“笑气销售帝国”，尽管他曾同孙某等人吹嘘多么坚不可摧，“永远不会出事”，可在司法机关的深挖细查下，最终也是轰然倒塌。
检察官提审黄某等人
面对铁一般的证据，无力辩驳的黄某最终选择当庭认罪认罚。2024年12月23日，经鹿城区检察院提起公诉，法院以非法经营罪判处黄某有期徒刑六年六个月，并处罚金八十万元。其同伙孙某、金某、钱某，上家余某、张某，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五年二个月至一年二个月不等，均并处罚金。
筑牢防线，做实办案“后半篇文章”
针对案件暴露出的“笑气”通过网约车进行运输销售的问题，办案组对涉案人员的网约车记录进行全面检查，并对涉案人员开展针对性讯问，发现网约车司机都普遍缺乏危险化学品、毒品运输防控意识。
“我们调查发现，网约车司机在接单后，往往不会过问货物的性质，且网约车平台对于孙某、金某等人短时间内在同个地点多次叫车的情况，也无相关预警机制。”承办检察官介绍。
2024年5月，鹿城区检察院向涉事网约车所在公司制发社会治理检察建议，建议其对违规运输行为进行处理，对网约车司机开展专题培训和警示教育，加强日常监管和及时预警等。公司收到检察建议后，严格落实司机背景审核，加强司机运输职业培训，提升司机对毒品、危险品的辨别防范意识，同时细化订单监控维度，探索识别违规运输货物的技术方案，阻断“笑气”流通渠道。
鹿城区检察院还就发现的“笑气”吸食者低龄化倾向、部分“笑气”分销商以酒吧、KTV等娱乐场所为据点等问题，开展督促整治酒吧等娱乐场所违法接纳未成年人行政公益诉讼，联合团区委、区教育局开展法治进校园活动，提升青少年对“笑气”滥用危害性的高度警觉。
检察官提醒
“笑气”不是快乐气体，吸食“笑气”极易成瘾，切勿以身试法，酿成无法挽回的悲剧。